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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脈動-復仇者
期數:2019/06
作者:夏昊霝牧師

 

上月關鍵字:復仇者聯盟4、薩諾斯(Thanos)
上月關鍵字上升率:3100%、2000%
*本數據資料參考自「Google搜尋趨勢」http://www.google.com/trends/

「能力越強、責任越大」是電影《蜘蛛人》的經典台詞。每當紐約市遇到危機,擁有超能力又住在紐約的蜘蛛人,就成了拯救紐約的英雄。那如果整個地球遇到危機,而住在世界各地,各自擁有不同超能力的英雄,又都無法單獨打敗入侵者呢?合組聯盟!「復仇者聯盟」(The Avengers)就此誕生。

以「復仇者聯盟」為名的電影共有四集,且全都躋身史上電影票房最高前十名之列。2019年4月底,復仇者聯盟系列電影第四集《復仇者聯盟4:終局之戰》推出,並在短時間內打破電影史上多項票房紀錄,高速摘下有史以來第二高賣座電影的寶座,並仍繼續挑戰最賣座電影王位。於是「復仇者聯盟」與「薩諾斯」(電影中的大反派)兩個關鍵詞,上個月成為Google搜尋趨勢中的大熱門,也不令人意外。

漫威電影宇宙

從2008年以來一系列20多部的漫威電影,共同架構出了一個以地球為背景的虛構世界,一般稱之為MCU:「漫威電影宇宙」(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)。在這個世界裡,有為了自身利益而罔顧人類生存的「超級反派」;有為了維護人類生存挺身而出的「超級英雄」;當然還有一群面對自己生存被侵犯、甚至無端被殺害,卻完全無知也無能為力的「普通人」(比如人類)。

美國隊長、鋼鐵人、綠巨人浩克或雷神索爾,都在這個世界裡的不同時空中,成了無辜者遭到「超級反派」欺凌時的拯救,並在地球遭遇更大危機時群力合作,成為第一代復仇者聯盟的主要成員。在MCU的宇宙設定中,保護無辜者,成了「超級英雄」每個行動都能合理化的理由,同時也妖魔化了所有「超級反派」的一舉一動。然而,正義到底是什麼?正義由誰說了算?或許我們可以先從這個問題思考起:被反派砸毀的建築物是損失,那麼被正派砸毀的建築物呢?

兩種正義

過去十多年來,許多超能力英雄電影,都同聲探討了這個問題:我們能否因為超級英雄最終維護了正義,而合理化他們在保護弱者的過程中,對弱者所造成的無端傷害?因為無論是為了自己利益而戰的反派,或為他人利益而戰的英雄,只要對人類造成任何無端的傷害,都同樣難以彌補。那為什麼英雄造成的傷害可以被「合理化」,而反派造成的傷害卻被理所當然的「妖魔化」?這個問題的思考,在《復仇者聯盟3:無限之戰》中,被編劇以隱晦的手法加以討論,最終甚至還下了一個「反派得勝」的結論。而其中超級反派的代表人物,就是「薩諾斯」。

薩諾斯做為反派人物,所想要達到的目的,從來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全宇宙的平衡。他努力獲得至高無上的能力,好除去宇宙中一半的生命。在他的觀點裡,宇宙中滋生不斷的戰爭與各種問題,都源於人口過剩,因此唯有去除一半的生命體,才能讓所有剩餘的生命過上更好的日子,宇宙才能「平衡」。顯然對薩諾斯而言,生命的數量不是評估正義的標準,質量才是。於是《復仇者聯盟3:無限之戰》的最後,就在薩諾斯成功打敗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,並瞬間消滅了宇宙中一半生命的結局中結束。有趣的是,此時導演在電影畫面上,呈現的雖是舉目皆哀的生命消逝,卻也同時呈現了所有戰爭瞬間戛然而止的和平世界。而《復仇者聯盟4:終局之戰》一開始,就接續了第三集所描寫的世界,那個世界沒有戰爭到了一種程度,連六塊肌的雷神索爾都能吃胖。

進入《終局之戰》,復仇者聯盟成員無不對自己莫名其妙就失去了一半親友,感到悲慟莫名,因此開始策劃一場回到過去的時間旅行,試圖重新阻止薩諾斯的計畫。最終當然贏得了戰局,也挽回了所有被薩諾斯彈指間就除去的半數生命體。漫威電影宇宙的正義標準,再次從薩諾斯所認定的「生活質量比生命更重要」,回歸到「生命本身更重要」的架構上。但結局中,編劇又巧妙安排美國隊長回歸正常人的生活,只為了「好好過自己的人生」,似乎又再次提醒觀眾「生活質量」也同等重要。顯然在MCU裡,並存著兩種最終難以協調的「正義」:到底生命中不可剝奪的是生命本身?還是生活品質?

一種人

讓我們從「漫威電影宇宙」回到現實生活!在我們所生活的「現實宇宙」中,很多人也以為所有人能被劃分成三類:為自己利益而罔顧別人利益的人;為爭取別人利益而獻上自己的人;還有許多權益被侵犯了卻懵懵懂懂,需要別人來為他們爭取的人。有趣的是,那些「為爭取別人利益而獻上自己的人」(所謂的正派),往往都正義地認為自己是為了那些「懵懵懂懂、需要被幫助的人」,而努力地對抗著那些「為自己利益而罔顧別人利益的人」(所謂的反派)。而且他們常常組成各種各樣的聯盟,好集結力量,對抗邪惡!

「現實宇宙」與「漫威電影宇宙」一樣,有著意識形態、利益價值、各種角度與各種詮釋的不同。許多人開始尋找折衝權衡,也有許多人就此走向對立抗衡。於是,「現實宇宙」中也充斥著各個角度不同,伸張著不同正義,甚至互相排斥的「復仇者聯盟」,各自為著他們心中的正義而戰。然而,「現實宇宙」與「漫威電影宇宙」最大的差異是,「現實宇宙」中其實沒有三種人!

因為「現實宇宙」中只有一種人,這種人聖經稱之為「罪人」。這些人無論是為自己爭利益,還是為別人爭利益,都是虧缺神榮耀的人。這些人無權質疑神藉由洪水,消滅世上近乎所有生命的舉動是否正義;這些人也無權質疑神不滅除尼尼微城中,那些不斷抵擋神的人是否正義。這些人無權質疑神容許一個正直、敬畏神又遠離惡事的人,遭遇極大的不幸是否正義,這些人也無權質疑神輕易就能赦免一個十惡不赦,被釘上十字架的罪人是否正義。

因此聖經教導我們「不要自己伸冤,寧可讓步,聽憑主怒,因為經上記著,主說:『伸冤在我,我必報應』。」(羅十二:19)原文中「伸冤」兩字,就是「復仇者聯盟」的「復仇」兩字。若我們看<帖撒羅尼迦前書>四章6節中「主必報應」的原文直譯,更不難發現這段經文,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們:我們的主就是復仇者。既然主才是「復仇者」,罪人又豈能越俎代庖地組成伸張正義的「復仇者聯盟」?我們反倒應該組成「禱告者聯盟」,一起「同心合意」地禱告等候才是!

有時,現實在我們眼中,就像約伯的朋友看見他身處迷霧一樣,我們真想跳出來為正義發聲,但「鋼鐵人」在《復仇者聯盟3:無限之戰》被打敗後所說的名言,或許可以給我們一點啟發:「失敗是迷霧,穿過它,我們就可以瞥見光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