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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AI時代的牧職角色轉換
期數:2020/05
作者:文/李志鴻牧師

2017年德國教堂出現了一個機器人牧師,名叫「Bless u2」。它會5種語言,也能為人禱告。在中國北京,也有一個叫「賢二」的機器僧,除了能與人面對面互動外,人們還可以用手機和它對話,尋求解惑。

AI人工智慧技術愈來愈發達,不少傳統產業的人們因此失業,「牧師」在AI衝擊下,是否也會被取代,或有一天面臨「失業」呢?在牧師、傳道人忙不過來時,教會裡能夠容許AI人工智慧的「牧師機器人」存在嗎?

AI時代 挑戰權威

牧職,在傳統及聖經中自有其角色脈絡。一般來說,他要能組織信徒,擔任教師與牧師,並要堅守真道、抵擋異端的攻擊等。而就當代社會生態而言,一個牧職,除了是宗教領袖,還要扮演多方面的角色。

因此,就某方面來說,牧師(傳道人)代表一種權威。只是這樣的權威,在面對AI人工智慧的時代,開始動搖了。因為牧師能做的陪伴和造就,AI人工智慧的機器人似乎也能做到!

現在的網路數位資源非常方便,會友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資訊,數量還可能高達千百篇。

從前我們需要一大堆參考書,現在只需一隻手指頭,在手機上滑來滑去,就可以獲得相關資訊。

面對AI人工智慧時代的來臨,教會的傳道同工必須做好準備。因為,如果你做得比AI好,你可以說這是屬靈的事;但是,如果在屬靈的事上,你表現得比一個機器人還差,那信徒對你的某種認同或景仰,很可能就因為機器人的表現比你好,而大打折扣。

以下我們就來看看牧職的角色,有哪些是容易或不容易被取代的:

靈修者

傳統上,我們希望牧師以祈禱傳道為重。不希望他有太多外務,而能專注在靈性上,成為一個領袖。他要負責教會的宗教禮儀,例如禮拜(含婚喪和各式洗禮),或解答信徒在道德、信仰品格的相關疑義。這些他都必須主持,或給予教導。

但AI時代有很多數位資源,信徒不需要跟著牧師學習,就可以在網路上找到千百篇進入基督教禮儀的教導,也可以找到牧師們主持洗禮或喪禮的影片。他不需要自己想像,就可以觀摩到很多,甚至成為職事的同工。

那麼若只是專注靈修或禮儀教導的牧師,他們的工作會不會受AI影響?例如,將結婚的新人,來到AI機器人面前,機器人就聽他傾訴焦慮,給予一些建議;在不知道如何面對或舉行喪禮時,喪家只要直接看些短片,就能被疏導安慰,且能幫助參加喪禮者了解、進入喪禮的程序。

傳講者

一個牧師要能擔任教師,這表示他有兩方面的責任,首先他必須閱讀古老的典籍,例如聖經的文本或原文,然後結合他對這些經典、語文的理解,進入準備研究、解釋跟傳講。這些工作,他必須大比方說,原文的查考,它比你準確;經文的排比編輯,它比你準確;要找到一些例證,就算是需要比較富有感情、人性的信息,據我的了解,一個具有深層學習功能的AI,在這方面也能跟你競爭。

如果真的有一個講道機器人,那我完全不覺得你能夠講得比它好。除非你是一個熱情者、一個品格者,不然我很不容易想像你在「傳講」的這件事上,會比得上講道機器人或機器牧師。

教育者

我們很希望一個牧師不只能夠主持教會,還要進行跟信仰和生活方面相關的教育與訓練計畫。他要示範教會的宗教教育和編輯教會可能的宗教體驗。他要能夠培訓教會、社區、青年,也要透過撰文、演講、主持課程,分享或討論一些跟宗教有關的課題。
但是,如果有機器人能夠講道,難道就不能有一個機器人來帶大家查經嗎?而且這個機器人在選錄相關的篇章、短片、教材和編輯,會表現得比牧師更差嗎?我得說,即使你是第一把交椅,我都不覺得AI會落在你後面。

對於AI時代的來臨,我覺得對於一個只認同於教育者的傳道人,恐怕會有極大的挑戰。

組織者

牧師也擔任組織者。他要計畫,並且領導宗教教育的計畫。他要向社區宣傳,也需要跟另外一群同工協調和協商,就一件事情建立他們可能的方案。而針對這一個角色,AI就很難替代了。

因為組織者是一個群策群力的過程,需要一個領袖。若是要提供高超的智慧,那人可能比不上AI。若是提供可能的策略,並選擇其中一個最符合價值意義的選項,則傳道人可能也不會表現得比AI更好。但如果要傳講神聖意義,要讓人的行動與經文的信息相連結,要使計畫有一種超凡入聖的意義內涵,那就需要論述和演講。在這方面,我們就很難理解一個機器人的激情和理想。

輔導者

傳道人常常要輔導那些可能改變信仰的人,例如有信徒想放棄基督教,或外教信徒想皈依基督教,這都需要提供個別化的體恤和關懷,能夠答疑,安頓他心裡的焦慮和害怕。

有時他們需要就個人或群體共同的精神需求,來提供諮商或者小團體的交流活動;或拜訪家庭、去醫院探訪病人、到監獄看望獄友,或半夜接到信徒電話回應等,傳道人都需要提供心理的支持或屬靈的引導, 這些都是傳道人擔任輔導者的功能。

如果需要一個人來為教會做「危機干預」(化解危機)的組織者、主持者,或實踐者,那這個最合適的人,就是牧師。

假若,我們的求助者需要的只是觀點,他可以自己上網去找;如果需要的是知識,上網也可以解決;但他如果需要一個能陪伴他、擁抱他、傾聽他、關懷他,能握著他的手一起禱告的牧者,那麼AI將很難取代。

服務者

一個牧師要能向會友或社區的人,推薦一些心理健康、職家平衡、體適能或法律醫療保險等資源。

或透過對社區、會友的觀察,找出可能的問題,主動輸送相關的資源或資訊。這是身為服務者,很重要的功能。

有人心靈憂傷痛悔破碎,整個生活結構崩解,需要強力的安慰鼓舞;或突遭劇變,需要特別處理與健康、財務、法律、醫療等有關的情況。這也是服務者所要扮演的角色。

了解牧職者的以上角色後,我們可以發現,有些角色在新的AI時代會愈發突顯,但也有一些角色相對地會受到衝擊, 以至於更加黯淡, 這都是值得教會與傳道人預先明白,和進一步準備因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