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泰院,韓國首爾最著名的夜生活區。一場萬聖節週末活動。158人死亡,196人受傷。
上次梨泰院舉辦萬聖節活動,還是兩年前的2019 年。那時首爾地鐵梨泰院站,湧入了 9.6 萬次人潮。而 2022 年,或許是疫後「報復性心態」的慫恿,10 月 29 日當天,首爾地鐵梨泰院站湧入了13 萬人次。許多人搶破頭加入已因疫情停辦兩年的萬聖節活動,於是都努力往一條長約 50 公尺、寬僅 4 公尺,面積約 60 坪大小,專門用來連接地鐵站 1 號出口與梨泰院主幹道的斜坡小巷裡擠去。結果,踩踏事故就此無可挽回,頭真的破了!
怎麼可能?
事發前兩個禮拜,同一個街區才剛辦完百萬人次參加的「梨泰院地球村節」,但因為該活動有明確主辦單位,因此必須提交申請、提出人群管控計畫,並派遣相關安全督導引導群眾,因此活動平安落幕,沒有任何意外。然而,兩個禮拜後的萬聖節活動,純屬自發性活動,因此沒有任何人負責進行人群管控規劃與安全督導調派。慘劇就此發生。
事後,相關消息立刻登上國際新聞版面,也成了全球熱搜議題。絕大多數人看到新聞畫面的直覺反應,都與韓國社會當下對這起事件的感受一樣:「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?」韓國警方在所有人震驚之餘表示:「已預料到當天會有相當多人聚集到梨泰院,但未料到人潮湧來,會釀成大規模傷亡事故。」
事實是,管區警察署三天前就已提交安全評估報告,並以「可能發生安全事故」做結,卻未受到上級重視。於是雖然警方宣稱當天派遣了 137 名警力維護秩序,且在 4 小時內接獲了 11 通相關報案電話,卻僅 4 次對人群進行疏散。換句話說,在幾乎每名警察需要顧及 700-800 人安全的同時,全程僅有 4 次積極的大型安全督導行動,另有 6 次報案中心則以「已有警員在現場」為由,未採取任何進一步措施。仔細想來,導致這起讓所有人跌破眼鏡,覺得「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」的主因,恐怕正是警方在事發之前,就已經存著「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」的心態,於是鬆懈了對事態嚴重性的評估。
怎麼不可能!
若我們也常常在事發前,存著「怎麼可能」的心態,而不是不怕一萬、只怕萬一的「怎麼不可能」的心態,那不知所措與束手無策,恐怕也將早晚成為我們的座上賓。
2017 年,福音協進會第一次舉辦了《關鍵面對》論壇,並提出了《數位支付與奉獻神學》這個題目。當時我們相信,5 年左右台灣教會就必須面對奉獻方式,將全面從現金支付轉型數位支付的現實,因此教會都該預做準備,並預先思考支付媒介改變後,對奉獻神學所可能帶來的衝擊。論壇結束,不少與會者覺得「數位支付」的確是趨勢,但對教會而言,似乎遙不可及。結果不到 3 年,一場「怎麼可能」會發生的疫情,讓許多教會被迫面對「怎麼可能」會停止的聚會,也導致了許多教會被迫接受「怎麼可能」奉獻會進不來的窘境。結果疫情中,奉獻量沒有嚴重受挫的教會,多數都是早已在現金奉獻外,另闢其他不同奉獻管道的教會。因為他們面對上述問題,用的不是「怎麼可能」來思維,而是「怎麼不可能」!
一道星光、各自表述
那天,幾個遠到的稀客走入耶路撒冷,到處探詢「那生下來作猶太人之王的在哪裡?」這群東方來的智者,不是唯一看得見星空的,卻是唯一看見那微小「兆頭」就來朝拜的。當時猶太地的管理者希律王,也不敢小看這微小的「兆頭」,隨即大動作下令撲殺兩歲以內的所有嬰孩,免得未來有人跟自己搶王權。然而,有能力準確推估「那孩子」應該生在伯利恆,又早已在先知以賽亞時代,就已獲得「必有童女懷孕生子」兆頭的祭司長與文士們,卻是全場唯一忽略諸多兆頭,以致看不見自己盼了數百年的「以馬內利」,已經來到的事實。同一道星光照射在「怎麼可能」的眼睛中,竟成了忽略;但照射到「怎麼不可能」的眼睛中,卻成了警醒。
22022 年《教勢報告:台灣教會普查報告》帶領我們看見,過去 5 年台灣基督徒人數少了 3 到 5 成,甚至 5 年前教會曾牧養陪伴的兒童,如今成為青少年後,還留在教會的,恐怕連一半都還不到。這些「兆頭」明亮得如夜空中的那顆星,但你預備用「怎麼可能」心態來回應,還是用「怎麼不可能」來提早做好準備呢?
兆頭
今年全球領袖高峰會代言人,也是美國最大教會的牧師克雷.葛羅雪,直接在會中坦承自己過去因為疫情導致的牧會壓力與衝擊,必須尋找心理諮商幫助的故事。而克雷牧師,早已不是第一個公開承認自己尋找心理醫師幫助的牧師了。這些在美國教會牧師中,看來稀鬆平常的事,在台灣卻被多數牧者壓抑著,然而在台灣牧會的壓力與挑戰,卻從來都不比美國小。這些「兆頭」,你看見了嗎?
過去《關鍵面對》論壇除了《數位支付與奉獻神學 》外, 還 探討過《人工智慧與教會牧養》、《新閱讀時代下的讀經挑戰》、《人才外流與少子化情境下的教會增長》、《虛擬世界與真實教會》、《回不來的羊.走出去的教會》等關鍵議題。2023年更預計探討《通膨時代的教會經濟學》、《消失的兒童主日學》、《青少年去哪裡了?》、《翻轉吧!教會》等議題。這些議題中的「兆頭」,你看見了嗎?
聖誕節來了!看著聖誕樹梢的那星,願我們都被提醒:「2023 年,要成為我們持守警醒的一年!」願我們不藐視任何兆頭,也仔細查驗每個兆頭,好叫那晚導致梨泰院發生憾事的原因,不至於絆倒我們,成為我們在主面前的虧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