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權與生命自主權
夏忠堅

昏迷15年的佛羅里達州女植物人泰莉，其生命權及生命自主權引發激烈的道德和法律論戰。這個案子至少曾在6個不同法院審議，牽扯19名法官。除了法院外，國會、佛州州長乃至美國總統也都涉入。

泰莉1990年因體內鉀失衡致心跳暫停，結果腦缺氧而變成永久植物人。泰莉能自行呼吸，但必須仰賴餵食管提供營養和水分，醫生宣布泰莉已呈永久植物人狀態。泰莉的丈夫麥可主張，泰莉生前曾表示不願接受過度醫療維生，因此必需尊重個人的生命自主權，讓泰莉安樂死。然而泰莉的父母辛德勒夫婦是虔誠天主教徒，拒絕接受醫生判定。他們說，泰莉會笑、會，哭且對他們說的話有反應，總有一天會醒過來。兩人為了女兒的生命權及生命自主權與女婿纏訟多年。

泰莉在2001年被拔管，兩天後法官下令恢復插管。2003年10月泰莉又被拔管，她父母積極奔走，力求佛州州長傑伯出面干預，阻止她遭到慢慢餓死。傑伯遂推動「泰莉法」，6天後，泰莉恢復插管。然而，本案在2004年9月又出現高潮，佛州最高法院裁定傑伯越權，並宣布「泰莉法」違憲。今年2月25日巡迴法院法官葛瑞爾下令在3月18日必須拔除泰莉的餵食管，並在拔管後的13天後宣告不治。

本案引起全美乃至全球的關注。美國聯邦眾議院3月18日發出傳票，企圖阻止醫生執行法院的判決。布希總統也公開宣佈反對拔除餵食管，但聯邦最高法院以拒絕受理本案的上訴。有線電視新聞網、今日美國報與蓋洛普合辦的民調則顯示，近六成民眾認為應該拔除泰莉的餵食管，並表示若孩子或配偶遭遇同樣狀況也會這麼做。

人類到底有沒有生命權及生命自主權？人是上帝照祂形象與樣式造的，因此，人類當然有生命權。誰能剝奪人的生命呢？不可殺人是上帝的誡命（出20：13）上帝要人類尊重生命、尊重上帝對生命獨特的創造（創9：4-6）。對於泰莉的生命權，人怎能剝奪？拔除餵食管，讓一個人餓死、脫水而死，人有這樣的權力嗎？人不能扮演上帝！

但是像植物人一樣的活著，實在活得沒有尊嚴、活得痛苦，甚至是生不如死，難道人沒有生命自主權，決定自己要如何活、如何死嗎？

人照著上帝所定的日子來到地上（詩139：13-16），也照著上帝所定的日子歸於塵土（詩90：3；傳3：2；雅4：13-15），上帝才對人有生命主權，人對別人或對自己怎能有生命主權或生命自主權？人怎能有智慧判定怎樣的活才是有尊嚴、不痛苦？尊嚴與痛苦可有客觀標準？如果，人對別人或對自己有生命主權或生命自主權，那麼自殺就可以成為高尚品德，人就可以隨意自殺；甚至人也可以隨自己看法判定別人生不如死而使之死（如希特勒的種族淨化）。人怎能扮演上帝！

可是從另一個觀點來說，醫學科技的進步及醫療保險的普及，使「過度醫療」成為新的問題，體外呼吸器、體外維生系統使生命「勉強」繼續生存，豈不也是人在扮演上帝的角色？

當然再談下去會出現更多的技術問題，什麼才算「過度」？如何判定？技術問題雖然複雜，但總是必需討論，必需在神學、醫學、倫理之間尋求平衡點與共識。也許比較好的答案是：醫療科技在投入搶救生命與安寧死亡之間，都需要投入資源與努力，使安寧死亡能平衡、減少過度醫療。

（僅推介「天堂的階梯；天下出版」，雖然觀點不全然合乎聖經，但值得一讀）

回首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