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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脈動 - 一根稻草
期數:2018/11
作者:夏昊霝牧師

2018年10月21日下午4點50分,台鐵普悠瑪號6432班次,由樹林開往台東的列車,在行經宜蘭新馬車站附近時,發生了過去27年來,最為嚴重的鐵路公安意外事件:出軌。366名乘客中,有18人死亡、215人輕重傷。

事件發生後,「普悠瑪」一詞在網路上被狂搜猛尋,在網路論壇與新聞版面中,恰恰不外乎兩種,反應人們在面對「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」時,會有的兩種論調:一、怎麼發生的?二、誰的錯?而這兩個問題的答案,無論是什麼,都同時指向了另一個更為隱藏,卻是每個悲憤中人,真正想問的問題:「我們可以責怪誰?」

誰壓垮了駱駝?
 
1981年7月17日的夜晚,美國密蘇里州堪薩斯城的凱悅酒店中庭,正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大型舞會,現場吸引了1500人參加。這家頂級旅館的中庭,懸掛著當時極為罕見而相當著名的創新設計:三條完全懸空的透明玻璃空中走廊。那天晚上,三條空中走廊擠滿了好奇的遊客,偏偏舞會開始沒多久,空中走廊就完全坍塌,不只走廊上所有圍觀的
遊客全數罹難,從天而降突如其來的60噸碎玻璃、鋼材、混凝土,也當場埋葬了許多正在中庭跳舞的舞者。這場造成114人死亡,216人受傷的「堪薩斯城凱悅酒店天橋坍塌事故」,是美國在911事件之前,有史以來死亡人數最高的工程事故。

事後調查發現,整起事件最直接的原因出在一個簡單的螺絲帽上。空中走廊原本的設計,遭到施工單位以運輸與安裝難度過高為由,進行了修改。一個看似與原本設計非常相似的變更設計,導致了每一個螺絲帽所需承受的重量,是原設計的兩倍。雖然如此,施工與設計兩造,竟都同意了這個變更設計,只因為設計者以為,施工者只是在照圖施做;而施工者以為,設計者已經同意了變更的方案。
 
一個毫不起眼的螺絲帽,就足以釀成如此重災?

如果當時空中走廊上沒站這麼多人就好了、如果中庭沒這麼多跳舞人潮就好了、如果施工單位完全照圖施工就好了、如果設計師多檢查一次被更改的設計圖就好了、如果堪薩斯城凱悅酒店不用大型舞會吸引人潮進入酒店就好了、如果一開始根本就不要搞個空中走廊就好了。每一個「如果」,都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,也沒有任何一根稻草,足以壓死任何一個人。

稻草很輕,所以最後一根稻草之所以能壓死駱駝,不是因為它本身的重量,而是因為它發生的時機。很多災禍其實不是一兩個失誤就能造成的,卻往往是一系列連續的錯誤累積,甚至是多個不相關的操作失誤同時發生所造成的。人們總以為微不足道的東西,影響力也微不足道,但事實是,只要時機成熟,輕如鴻毛也能引發雪崩。
 
不容挖「透」

沒人願意看見火車再次出軌,因此探究「怎麼發生的」與「誰的錯」之聲不絕於耳,並不難理解;駱駝既然被壓垮了,當然要找出原因,好讓同樣的錯不再反覆發生。但談到「我們可以責怪誰?」答案卻往往不單純。因為實際上壓垮駱駝的不只是最後一根稻草,而是在駱駝身上的「每一根」稻草,每根稻草都是共犯。
 
因此有網友在臉書社團「台鐵家族」中發文指出「自己」,其實也是這起事件的幕後推手,因為每個乘客往往都有三個期望:一、買不到火車票就期望台鐵加開班次,以致於東部幹線的車班密度過高;二、搭火車就期望車能準點到達,以致於全線列車都有趕時間的壓力;三、買票就期望票價不要太貴,以致於為了有效控制成本並最大化收益,就得盡量減少誤點所造成的意外調度。每個乘客心中的這三個微小願望,都是早已放到駱駝身上的稻草。我們可以責怪誰呢?
 
這個世界潛藏著各種微小的不完美,問題不是不完美真實存在,而是怎麼防止眾多輕如鴻毛的不完美累積成災。馬太福音廿四:43中,耶穌的比喻給了我們很好的提醒,祂說:「家主若知道幾更天有賊來,就必警醒,不容人挖透房屋;這是你們所知道的。」關鍵問題不是「有人在挖」,而是「不容人挖『透』」!而不被挖「透」的秘訣,是「警醒」。
 
小 心
 
任何「醒著」的人,只要知道盜賊要來,都會在顯眼處設下重重防護,但一個「警醒」的人,卻會在每個最微小的細節上都提高警覺。中國人用「小心」來形容該有的警醒,實在巧妙,可惜小心喊久聽多了,心卻會變「大」,不再警醒了。於是即便四處貼滿安全標語,又號稱最安全交通工具的鐵路運輸,依然可以發生27年來,最令人扼腕的重大災難。累積27年的安全記錄與成功經驗,也無法保證一個不小心不會帶來危害。
 
今年領袖高峰會講員之一的拉斯姆斯.安克森,在「生於憂患」一課中就提醒我們,要將成功當作失敗一樣,永不懈怠的檢討反省,才能避免下一個危機的發生。可惜對於成功者而言,居安思危的老生常談,往往只是一句被忽略的道貌岸然。
 
當代社會的發展趨勢,讓許多教會弟兄姊妹甚至牧長搖頭長嘆:「這真是一個黑暗的世代!」但最沒立場有此嘆息的,正是教會!因為黑暗向來不是一種存在,而是一種缺乏;沒有光,世界才會黑暗。因此若教會真要搖頭嘆息,也該感嘆為什麼我們還停在會堂中,只顧享受神同在的光照,卻沒有「去,使萬民做主的門徒」,為主發光?
 
台灣教會過去20年來,迎接了前所未有的復興跡象,無論是會友數或堂會數,都翻倍成長。許多教會過去兩三年中,也集結大量資源,參與了部分社會議題的討論。教會終於「醒了」,但我們更需要「警醒」!因為即便過去20年,台灣教會有了足以傲視全球華人界的飛速成長,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輕如鴻毛不會釀出災禍。唯有多方警醒,小心再小心,注意每個微不足道的細微問題,才有可能讓教會不至於被不斷挖牆角的仇敵給挖「透」了!
 
求主幫助我們,更加警醒,趁盜賊剛挖的時候,就大聲趕他走,莫等盜賊都挖「透」,鑽過來了,才想著如何對付他。因為到了那時,上街大喊已經趕不走盜賊了,難道我們還盼著一場,腥風血雨、損人又不利己的對決嗎? 

脈動講道大綱

一同警醒
 
經文:馬太福音廿六:38,40-41
 
一、耶穌會為今天的什麼事情感到憂傷?
二、在那件事上,我們是否睡著了?
三、要警醒禱告!免得入了迷惑。
四、警醒禱告的挑戰:心中願意,行動上卻軟弱了。
五、不警醒的解決方法(一):你們(彼此的扶持)。
六、不警醒的解決方法(二):同我(靠主大能)。
 
行動你覺得今天最需要你警醒的事情是什麼?
有答案後,請展開以下行動:一、告訴一個主內同伴你今天最需要警醒的事,請他一整天用各種方式提醒你要警醒,並承諾他在晚上睡前,把你今天警醒的成果跟他報告;二、在一整天裡,隨時在禱告中告訴神你需要警醒的事情,求神與你同在。

﹡本信息建議大綱,供教會牧職同工,依教會面對時事之需要,自由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