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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有種苦 是大家以為你很幸福
期數:2018/05
作者:夏昊霝牧師

國人常說: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」其實,人人心中也都藏著一些難言的苦!只是,你能理解別人心中的苦嗎?你又怎麼看待那些苦呢?

美國時間328日晚,台灣的新聞媒體陸續傳出消息,藝人孫鵬與狄鶯在美國讀書的兒子孫安佐, 因在學校揚言要「帶槍來學校掃射」,而遭警方逮捕。之後警方陸續發現孫安佐疑似擁有大量武器與彈藥,案情更加撲朔迷離。媒體報導基本必須根據客觀事實,但畢竟警方透露的消息與媒體能論述的案情不多,因此許多報導就額外著墨於:孫家如何以其財力救子;分析律師可能採取的辯護攻防;甚至訪問其他年紀相仿的藝人孩子或藝人的看法。

其實在美國,這就是一起等待司法調查偵結的案件;然而到了台灣,在新聞綜藝化的推波助瀾下,卻已儼然成了一齣高潮迭起、扣人心弦的新聞連續劇。瞬間,孫家在媒體前成了一台戲,觀眾事不關己地看著劇中人經歷這一切。但試問,誰會希望自己的兒子,被當作校園恐怖分子對待?誰又希望自己的家庭,因為這種原因而遭大眾冷眼旁觀呢? 但媒體成了這齣實境秀的導演,觀眾成了群起霸凌孫家的共犯。而這起案件之所以有「票房」,很大的原因恐怕僅僅來自於孫安佐生於藝人之家,具有名人之後的特殊身份而已。

老爸P 完老媽K

其實在台灣教會裡,也有一批「孫安佐」。他們從小在教會中被眾人關注的原因,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麼特殊表現,而是因為他們的特殊身份。很多人說

他們是義人之後,但其實他們並不希望自己只是因為生於牧者之家,就被另眼看待。他們的名字叫PKPastor’s Kids—牧家子女。基督教福音協進會從1996年開始,就特別為這群生於牧者之家,還在學就讀的孩子們,舉辦專屬於他們的營會。PK營在過去20 年中,成了陪伴許多牧家子女成長的記憶,更幫助了許多PK,重新找回自我價值與生命意義。

96年第一次的PK營,有PK就說自己的身份是「老爸P完老媽K」!其實多數牧師爸爸,整天的工作就是講話,回家之後就要「休息」了,哪還有時間講更多話去「批」自己的孩子?多數的師母媽媽,成天承擔弟兄姊妹生命的重量,往往也沒太多心力能「K」自己的孩子。因此,會說「老爸P完老媽K」,其實只是PK對自己當下處境的一種自嘲, 因為這些從小就受嚴格「溫良恭儉讓」專業訓練的PK們,所不敢講的是:由於身份特殊,常迫使他們被莫名推上遭全教會公審的位置,承受了許多額外的壓力;就像孫安佐與孫家的特殊身份,迫使他們在此一事件中,被媒體推上了全民公審的位置,承受著許多額外壓力一樣。

2017年寒假,是福音協進會舉辦PK營的第21 個年頭。在與報名參加的牧家子女直接聯繫的過程中,有PK詢問了「我們在營會中能不能抽煙?」的問題。這問題當場打破了同工對PK的既定印象, 但如果你因為牧師小孩會問這種問題而訝異,那希望你不會因為有牧師小孩表達自己在營會結束後, 有可能鋃鐺入獄而暈倒。這些PK們的父母,都不是默默無聞的牧者,但你能想像這些牧師們心中的痛嗎?他們又因此默默承擔了多少罵名?就像網路上許多人,批評著孫家教子無方、寵子過度一樣;當一個PK的行為不符合教會的期待時,難道沒人會在心中暗自批判這個牧家,是個教子無方、寵子過度的「以利之家」(撒母耳記上二:12-17)嗎?或許你不一定願意承認,但我們恐怕都在有意無意間,成了霸凌牧家的共犯。

他們很幸福?

在教會裡,許多人對PK的既定印象是「很乖」,他們是幸福的一群,從小活在真理與滿滿的愛裡。但依據我們多年關切PK動向的瞭解,相當多的PK在進入社會後,身邊的同學、同事或朋友們,對他們的既定印象卻是「很怪」,他們是難搞的一群,常常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。如果你對這些論述感到納悶,甚至懷疑這一切對PK的描述是真的嗎?那麼你的反應很正常,因為多數PK承擔著別人所不能明白的苦。這種苦叫做:所有人都「以為」他們很幸福。

事實是,在這個社會上,成長過程比PK還苦的,大有人在,但卻很少有人從小就必須承擔眾人「超高標準的道德眼光」;也很少有人成長過程中的生活行為表現,就足以完全影響自己父母在職場中的聲譽,進而威脅家計。因此多數PK在教會中,被迫戴上「很乖」的面具,在你我面前演出一場「活得很幸福」的實境秀;但他們因眾人過度期待而被道德重壓的內心世界,卻常常在「作怪」。

牧者家庭在教會中,為弟兄姊妹付出的關懷與愛,常常多到一種程度,讓弟兄姊妹從不以為牧家也需要被關懷、被愛。但其實牧家跟你家,並沒有太多不同,牧師也會軟弱、無助、憂傷、跌倒,跟你一樣也是需要救恩的罪人。但當所有人都誤以為牧家成員活在幸福的泡泡裡時,這種「誤解」本身就足以構成一種殺傷力強大的武器,許多牧家成員因此被迫面對有苦難言的鬱結。而在每一個牧家中,最不懂怎麼抒解這種壓力的人,就是PK。於是他們被壓傷,甚而扭曲變形的心,最終可能為他們換得「很怪」的社會形象。

他們只想被公平對待

許多人羨慕藝人能光鮮亮麗地出入名流社會,但許多藝人卻羨慕一般人可以樸實簡單地過生活。每個藝人在演藝生涯中,都必須面對抉擇:要變得家喻戶曉,就必須犧牲隱私;要成為明日之星,就會被人用放大鏡檢視。但藝人的孩子呢?啣著光環長大所繼承的,是父母演藝之路的副作用:既被放大鏡檢驗,又失去了一般人過樸實生活的權力。這些孩子真的幸福嗎?恐怕他們正在承受的,是大家都「以為」他們過得很幸福的鬱結之苦罷了,而他們所要的,可能只是一個公平的對待。當他們努力得到優異成績時,請你給他們公平的稱讚,千萬不要因為他是誰的孩子,他的一切成績,就都理所當然;反之,當他們不小心做錯了事,也請你給他們公平的對待,不要放大檢驗他們的一言一行,更不要歸咎他們的父母。每一個藝人的孩子,都應該被公平對待;每一個牧家的孩子,也值得你這樣的公平對待。

願我們一起來愛每一個牧者家庭,因為你所認識的PK,究竟會成為神國度的下一個美好見證,還是社會新聞裡的下一則嘆息,你的態度,具有超乎你想像的關鍵影響力!

 

脈動講道大綱

題目:互相擔當

經文:加拉太書六:2

一、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不為人所理解的重擔。

二、彼此擔當(一):背負彼此的困難。

三、彼此擔當(二):忍受彼此的不完全。

四、彼此擔當完全了基督的律法(一):愛人如己。

五、彼此擔當完全了基督的律法(二):彼此相愛。

行動:未來一個禮拜中,額外花時間去陪伴一個在教會(或小組)中,你過去比較少與之交通的弟兄姊妹。

﹡本信息建議大綱,供教會牧職同工,依教會面對時事之需要,自由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