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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脈動—這就文青了? #像極了愛情
期數:2020/09
作者:夏昊霝牧師

2019年中國歌手「隔壁老樊」的流行歌曲《我曾》,開始放到網路推播。在眾多網友的留言回應串裡,有人留下了「像極了愛情」這句話,結果這句話在大陸各大社交平台上引起了廣泛共鳴,被渲染的程度比最初的歌曲更快更紅,像極了愛情!

這句話在台灣,原本完全沒有引起任何共鳴,卻在上個月隨著新銳導演蘇三毛於個人臉書中引述後,瘋狂地被台灣網友轉載,並持續發酵。甚至有人發現,在任何文章或句子的最後,只要加上這句話,就能讓文章或句子,瞬間變成能拿高分的文青作品。簡單的純粹,像極了愛情!

於是「像極了愛情」紅遍台灣,也立刻擠上了Google 搜尋趨勢排行榜的第一名寶座。不止網路爆紅,影視名人開始廣泛引用,就連追求網紅化的政治人物也開始大量提及。畢竟讓自己的名字有機會跟網搜第一名的關鍵詞掛在一起,一方面可以拉抬自己在網路上被熱搜的程度;另一方面也會給世人一種「走在流行前端」的印象。何樂而不為?結果一句話,燒紅了網路,也廣傳於市井,像極了愛情!

似是而非的百搭

關於「像極了愛情」最具代表性的應用,依然來自蘇三毛在臉書上所引用的一張圖。圖中談到「教你如何寫詩」的三個簡易步驟:一、隨意寫一段話;二、最後加上「像極了愛情」;三、完成。於是各種「像極了愛情」的創意詩句, 開始在網路上蔓延。

有人寫下生活感慨「冷氣師傅說這週不會來,下週也不一定,像極了愛情」;知名健身房則推出了「每天都好掙扎,要運動還是偷懶,像極了愛情」;財政部在對完統一發票後,發表「就算這一期無緣,還有下一期下下一期,像極了愛情」;衛福部則以鼓勵洗手為題,發表了「努力洗手的模樣,像極了愛情」;內政部還以此警告違規停車「明明沒有位置,還要硬擠過來,像極了愛情」。或許我們也可以用聖經來進行類似的造句「你的杖,你的竿,都安慰我,像極了愛情」。

為什麼「像極了愛情」這五個字能如此「百搭」?因為模稜兩可!我們都知道,「愛情」的滋味酸甜苦辣,經歷百百種,每個人對愛情的定義往往也似是而非。於是「愛情」兩字,成了幾乎可以用來廣泛表述各種感覺的模糊概念。至於「像極了」則開宗明義就表明這句話的模糊性。結果,「像極了」加上「愛情」,造就了模糊加上模糊的朦朧美,讓原本顯得無聊的語句,成了模糊不清,卻又「似乎頗具深意」的文青詩,像極了愛情!

場景廢話

其實,同類型的「廢話」很多,不只這句「像極了愛情」。比如剛剛我們說的「似乎頗有深意」,就是另一個「百搭萬用句」。「深意」也跟愛情一樣,是個什麼都能包羅進來的概念。而「似乎頗有」,也是一句直接表達「模糊性」的語句。於是「似乎頗有深意」,就可以被用來取代「像極了愛情」在所有句子中的地位。不信我們可以拿前面所有以「像極了愛情」結尾的各種「文青造句」來試試看!每個「像極了愛情」,都能夠輕易被「似乎頗有深意」代換,並創造出另一番風味的「文青造句」。無論原本多麼不搭, 都能迅速而合理地被放在一起,像極了愛情!

顯然任何句子,都能添加這一類不具實質意義的「廢話」,但這些廢話的出現,並非毫無功用。這類廢話,通常為我們創造了一種「情境」,而情境會引導我們的想像。比如,若拿「努力洗手的模樣,像極了愛情」與「努力洗手的模樣」兩句話相比,前句就替單調的洗手,添加了幾許色彩,讓我們多了一些對洗手模樣的想像與理解。又如果我們拿「努力洗手的模樣,像極了愛情」與「努力洗手的模樣,似乎頗有深意」兩句話相比,就會發現這兩句話,會讓我們對「努力洗手」究竟是個什麼模樣,產生了不完全相同的畫面。雖然是廢話,但又不完全沒用,像極了愛情!

這些堪稱「廢話」的情境句,為原本的敘事添加了場景,製造了更豐富的想像色彩與畫面。很多時候,它們是必要的存在!但網路上,在任意語句之後都隨意添加「像極了愛情」的風潮,卻也證明了這種「場景廢話」,可以如何輕易,被毫無意義地濫用。貌似「文青詩」的語句,實際上遮掩了原本空泛的心靈,像極了愛情!

教會中的場景廢話

如果添加一句「像極了愛情」,就能讓平凡的敘事,滿是「文青」色彩,那麼基督徒是否也有一些「百搭話」,能用來遮掩生命中的破口,甚至讓我們看起來滿是「屬靈」氣息呢?從基督徒言必稱「感謝讚美主」,到所有對話發展到最後,總難免接上「這真的需要更多禱告」的勸勉,或「哈利路亞」、「阿們」這類教會用詞來看,我們的教會生活,的確也常常充斥著一堆「場景廢話」,這真的需要更多禱告!

這種說法,或許會立刻引起你的抗議!因為無論是「感謝讚美主」、「這真的需要更多禱告」,或者「哈利路亞」、「阿們」一類的用詞,都有很深的屬靈意涵,怎麼可以說這些話是「場景廢話」呢?但無可否認的是,這些話也是廣泛被基督徒濫用的「屬靈慣口」,這真的需要更多禱告!

耶穌曾告誡我們「當那日必有許多人對我說:『主啊,主啊,我們不是奉你的名傳道,奉你的名趕鬼,奉你的名行許多異能嗎?』我就明明地告訴他們說:『我從來不認識你們,你們這些作惡的人,離開我去吧!』」(太七:22-23)可見加上「主啊,主啊」的慣口,「不一定」真能讓言語,甚至行為產生屬靈意涵。阿們?

遵行,才會成真

沒人會因為講話到了最後,加個「像極了愛情」,就真能秒變文青,也沒人能因為在語句最後,加了「哈利路亞」、「阿們」,就真能秒變屬靈。或許任意將這些詞句放進敘事裡,能給我們一種短暫的文青fu 或屬靈fu,但那畢竟只是一戳即破的泡影。

若真想變文青,我們必須全人都真實活出「文青」的生命:不只說話要像文青,思想要如文青,就連行事為人,也都要是文青才行。想成為一個屬靈人,也是同樣的道理。因此耶穌提醒我們:「凡稱呼我『主啊,主啊』的人,不能都進天國,惟獨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,才能進去。」(太七:21)遵行,才是關鍵,感謝讚美主!

值得令人欣慰的是,未必每個人都適合做文青,但每個人都能因著主耶穌基督的救恩,成為一個得著永恆生命的新人。因此,別再裝屬靈了吧!一起行出「遵行天父旨意」的生活。哈利路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