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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脈動—球是圓的
期數:2019/10
作者:夏昊霝牧師

上月關鍵字:世界盃籃球    上月關鍵字上升率:2100 %

本數據資料參考自「Google搜尋趨勢」http://www.google.com/trends/

1954年世界盃足球賽分組排名戰一開始,德國就抽中籤王,與當時的超級足球強國匈牙利同組競技。在德國與匈牙利的第一場遭遇戰中,德國教練塞普·赫爾貝格排出的參賽球員名單,竟清一色都是「二軍」。看著自己隊上王牌盡坐冷板凳的德國球迷和媒體,極端不滿、罵聲不斷。這場分組賽,德國就以3比8的成績,屈辱性地敗給了匈牙利。

賽後辱罵赫爾貝格的電報與信件如雪花飛來,最終現身記者會的他, 卻說出了流芳體壇的名言:「球是圓的。」在當時的場景中,這句話似乎在為德國輸球找藉口,畢竟球難以控制,輸球在所難免。但事實是,在分組賽屈辱敗北的德國隊,保留了實力,並依然取得了晉級資格,一路打上冠亞軍之戰,並在與匈牙利再次廝殺的冠軍爭奪賽中,以5戰3勝的成績擊敗對手,拿下1954年世界盃足球賽冠軍獎杯。

事後回想赫爾貝格當初在輸球記者會中說「球是圓的」的意思,似乎變成了一句老謀深算後的足球版「王子復仇」經典台詞—球是難以控制的,永遠都有翻盤的機會。今天輸的,明天不一定會輸,今天贏的,明天也不一定會贏!

過去一個月Google關鍵詞搜尋趨勢中,美國網球公開賽、U18世界盃棒球賽(青棒賽)與世界盃籃球賽等相關搜尋詞,一躍成了大宗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,是賽況充滿意外的「世界盃籃球賽」。一般印象中,談到籃球國際賽事,就不免令人想到美國國家男子籃球隊制霸天下的畫面。

1992年巴塞隆納奧運,號稱「夢幻一隊」的美國國家男子籃球隊,幾乎囊括了當時NBA的所有頂級球星,並輕鬆奪得金牌。1994年、1996年與2000年的「夢二隊」、「夢三隊」與「夢四隊」,都分別在世界籃球錦標賽與奧運中拿下金牌。然而「球是圓的」!2002年與2004年的「夢五隊」、「夢六隊」,竟只拿下第六與第三的名次。直到上個月,派赴世界盃籃球賽的「夢十三隊」,竟拿下了歷年美國隊在國際籃球賽事中最差的排名成績:第七名。夢…碎了!

夢幻夢碎

美國國家男子籃球代表隊也被稱為「夢幻球隊」,因為它總能集結全球公認最強的NBA籃球運動員組成隊伍。當這些過去各自為不同NBA球隊效力的球星,一起為美國隊齊心出力時,他們就成了籃球界最強的夢幻組合。於是,當今年美國籃球代表隊表現大不如前時,許多人就開始檢討挫敗原因,並自然檢討到了球星身上。

今年世界盃開賽前,好幾位原本預備加入美國隊的NBA大咖球星,紛紛退出美國隊。主因是NBA球季即將開打,身為專業運動員的他們,必須開始預備,也要設法降低受傷機率,因此紛紛退賽。結果美國派出了一支賽前就不太被看好的隊伍,只是沒人想到,他們會吞下史上最爛成績:第七名。

然而當情緒與謾罵漸漸發洩殆盡,有另一群人開始從不同角度,分析美國隊慘敗的原因。NBA退役球星柯比.布萊恩(Koby Bryant)就曾語重心長的說:「就算你認為最牛的球員都來了,他們一樣要接受挑戰,比賽絕不會輕鬆。無論誰來,都可能贏球,也可能輸球。」類似柯比觀點的人普遍認為,就算當初承諾參賽的球星全都參賽,美國隊依然沒有必勝把握。這一方面是因為世界各國的籃球隊水準不斷提高,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發現了「夢幻組合」的先天不足:來自各球隊的球星,反而欠缺整合與整體性。畢竟籃球比賽是關於一個精彩球隊的故事,而不是五個精彩球員的秀場。因此NBA賽史裡,也不乏球星雲集卻依然輸球的球隊。「球是圓的」!

生命也是圓的

有時候在教會待久了,基督徒作久了,我們難免忘記,每個人的生命其實都像球一樣「也是圓的」:今天得勝的生命,不代表明天不會跌倒。每個獻上自己成為活祭的基督徒,都不該忘記「活祭」所代表的另一層含意:隨時都有可能從祭壇上跳下來。因為「生命也是圓的」!

很多時候我們覺得,生命不夠興盛,只是因為缺乏「球星加持」的經歷,因此期待藉由特殊事件與體驗,努力尋找「今天得勝」的感覺。但要確保明天的勝利,就需要從球星變成球隊,這意味著要更多一起練球,不斷反覆操練。特殊經歷就像球星一樣,總能帶來畫龍點睛的強心效果;但日復一日的反覆操練,才能漸漸培養出真實力。這就是為什麼從2002年開始,就陸續有不同國家的籃球代表隊,能把美國夢幻隊擠下冠軍寶座的主因。這些代表隊不是臨時成軍的明星團,而是不斷輸給美國,卻又反覆操練的國家隊。我們都想贏!但贏的關鍵是,你怎麼輸?

「球是圓的」代表「輸」其實有兩種含意:一、「輸球在所難免,算了吧!」二、「永遠都有翻轉的機會,繼續吧!」生命也一樣!我們可以說一個生命的失落,實在在所難免,誰叫生命也是圓的呢,算了吧!但我們也可以說,一個生命即便今天失落了,明天依然可以重返興盛,因為生命也是圓的,繼續努力吧!

兩種面對生命失敗的態度,正好與聖經的兩個人物發展雷同。一個是賣主求財的猶大生命,另一個則是一生作惡最終卻求主憐憫的強盜生命。猶大一步步走向背叛,耶穌也不斷透過暗示想挽回他,但或許正是心中一次又一次「算了吧,生命就是這樣」的嘆息,最終猶大徹底走向失敗。向主求憐憫的那個強盜一生,也一步步走進窮凶極惡,但在生命的盡頭,他選擇走進「永遠都有翻轉的機會,繼續吧」的角度。你呢?你走在哪條路上?

機會 vs.命運

最後我們來看看,耶穌面對這兩個「失敗者」的反應。祂知道猶大即將失敗,卻從來沒有完全點破自己可能被賣的細節,好讓猶大的生命直到最後一刻,都還有轉回的餘地;反之,即便自己奄奄一息,面對釘在隔壁十字架,卻願意悔改的強盜,耶穌毫不猶豫地挽回。從耶穌看待猶大與強盜的方式,我們不難看出祂面對「生命也是圓的」這個事實,並沒有採取「生命就是如此,算了吧」的消極路徑,而總是積極盼望「只要生命一息尚存,翻轉的機會就一直都在,繼續吧!」

在耶穌眼中,我們每個人的生命,甚至每一個挫敗,都是下一個翻轉的「機會」,而不是充滿嘆息與無奈的「命運」。「生命也是圓的」,但重點是,你看到了什麼?